扒扒我曾经的被压榨的读博经历

[align="left"]几年前夏秋天我来到美国某州的大学，典型工科专业。个性单纯不张扬。博士老板是香港人。读博之前从未料到未来的几年过得如此不堪回首，说得直接一点，各种被老板压榨。一起的另外几个中国学生也都中途转学或回国不干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1. 不可思议的博士毕业要求[/align][align="left"]我在和系coordinator讨论做博士qualify exam（博士资格考试），老板得知我有做qualify打算时，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画了今生最难忘的博士毕业答辩要求图，总结起来就是至少8篇期刊再加8篇会议论文。还要求四年内必须完成，超出就没有assistantship了。而且老板还咬牙切齿地说必须是论文accept才能算，submit不算。我当时大吃一惊，心理不由自主的一万头CNM奔腾。怎么这么高的数量要求而非质量。对于我们这种领域是不容易发论文的，需要搭平台做实验。基于自己之前同时做的好几个课题都有不同程度的成果，想想也能发几篇论文，起初一直在走与留之间摇摆，下不了决心。想想自己来美读博前听说这边科研氛围多么好，抱着一股好好做科研的热情，在听到这个奇葩的论文要求后，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国内读博的筒子们在论文要求方面是不是感觉很幸福呢。[/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老板为了进一步压榨学生，也许更严格的说应该是大陆学生，故意让学生单独做课题，每个人甚至都同时做不同的工作，还自诩为这是最高明的科研模式。也就是说，毕业要求中非一作的期刊论文也基本只能自己牵头做，压力可想而知。其中实验室一个美国学生发论文时，我要求老板把我名字加上，因为我做了其中XX，结果老板就是厚着脸皮自欺欺人的不认为我的工作够coauthorship。真是rp差的无语，还把某大学的关于论文署名作者贡献的参考要求发给我，写到这里，不由得觉得这么奇葩呢，这老板是从小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以致于可以这样为了一点私利无视下属的贡献。总之，碰上赖皮嘴脸，我还真没有办法。署名不要了，但我还要积极。[/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说点题外的，光注重论文数量很可能为了灌水，论文质量可能没有保证。我猜测老板的出发点是尽量高的提要求和画饼，那怕现在的条件不可具备，这样也能让下属最大限度的榨干出东西，好个人精。这个思考角度完全颠覆我之前的世界人生观。[/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2.不可思议的学术能力及专业技能[/align][align="left"]要说这么高的毕业要求，想必大家认为老板各种idea，自己实力不凡，所带的学生也能在最短时间做出做大的项目，学生做不出完全是学生不思进取吧，恰恰相反，老板在idea以及专业技能方面的素质差的让我吃惊，刚开始读博时觉得老板之前经历各种牛逼哄哄的学校，应该还是懂得一些知识的。我的这个自然而然的想法也被颠覆了。还是那句话，在牛逼学校出来的人也有傻逼学生吧。辛亏本人本硕时专业基础相对还算可以，可以相对独立科研，加上一些之前同学的帮助，也算把实验平台搭起来。[/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每次和老板meeting，老板经常提的idea比较虚，或者自己也不懂其中的机理，但为了体现自己的能力吧，一句话总结就是假大空。有的明明比较假，自己也知道不太现实，往往不具有可操作性。Meeting时经常还各种傲慢，特别固执，总之交流比较困难，或者准确的说，就不在一个频率上。虽然明明告诉他这样不可能，还要让学生那样做，以体现自己给了你supervision了，做不出就是学生的责任了，最后还要各种责备学生不努力，不按他说得来等等，各种坑爹的话。一句话总结就是科研上经常瞎搞瞎做。这点从他一直拿不到国家级纵向基金也能看出来。另外，老板特别喜欢和一些人合作发论文，自己做点什么，然后给对方署名一起写文章，有个合作者自己也许就不那么没底了吧，或者合作者可以提供一些不过的idea。还真别说，自己实力一般般，还挺会利用别人的优势弥补自己的，反正既然混到现在也有自己的一个活法。还经常对我说，DrXX那么厉害啊原来，咱们怎么才能利用一下人家呢。哥们，好意思直接说。。[/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而且经常特别注重各种demo，实验平台的外表，尤其是有外面合作单位要来参观。以至于让你感觉你的工作基本不是花在实验机理本身，而是这个盒子放的地方好不好看，颜色应该是灰的还是黑的，看上去很干净漂亮等等，总之实验室几个同学也经常八卦这方面，说出去准把人笑喷。比如，马上参观的人要来了，老板让一个同学把某个设备固定在某个盒子上，这样做在专业人士看来很不方便，也不太专业，但是老板非要固执地让学生这样做，搞得那个学生meeting回来直接趴在桌子上，说了句，简直是学XX专业的人的耻辱。记得之前老板问我一个器件的XX性能是A还是B自己也分不清时，我就觉得这人怎么本科生的基本知识都不知道。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就不一一举例了，大家明白就好，总之就像一个实验室同学说的，基本就是一个本科生带了一大堆博士在干活，哈哈哈。[/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3. 说说RP[/align][align="left"]有经验的人应该也知道，这样奇葩的老板往往人品也不靠谱，靠谱的人也不会做出上面两节的事。人际相处上， 老板各方面的表现实在是让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小吃一惊，从小在做个有品德宽容大气有责任的三好青年教育熏陶下，对于一些个别的人，确实缺少对付应付的心态以及手段，这也许是之前教育不注重的，注重教你怎么做个好人，树立各种模范，但是对于怎么对付不靠谱的事缺乏经验。我自我感觉国内的学生普遍缺乏这方面的素养，都20好几的人了像我这样的傻帽估计还有不少，也许是之前一路都比较顺？不好说。。[/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我就举例子吧。来之前电面时，问他对博士毕业什么要求，老板说一年一篇期刊或2篇会议论文，还说非一作也行，只要让他感觉到我在努力工作做科研就行。是不是说的很好呢，来了第二年快完了，突然毕业要求变了。你说说一个人敢于这样的说，有时候确实只能靠人品预防了。再比如，我们某个项目要找个新人，新人面试觉得某个项目进行有点困难，老板立马说我们和附近的XX机构有合作。。。你到时去他们那实验云云。实际来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完全没有的事。总之这种笑面虎，新手是很难辨别的，很容易被坑。当初面试我时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来了后，呵呵，itdoesn’tmatter。[/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之前，有一个单位的人来验收项目，老板那段时间不停的各种催进度，邮件电话meeting一天好几十个来回，眼看过几天就要验收了，突然我的实验平台出了个大问题，立马给老板汇报，老板突然就是不回复了，不知怎么考虑的，这属于缺乏不敢直面现实缺乏责任感么，是真的勇士么，是在暴露自己的缺点么。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常常联系的好好的，突然就遇到关键问题就不回复了。另外，老板也不知家里远还是有什么第二职业，年纪不算大，自己一般一周也就来实验室一天，待个几个小时，经常有事给他电话邮件都不回，搞得一个美国同学气得说老板应该被fire掉，拿学校的paycheck但是不来上班。上课也基本让学生上课。我猜也许是老板毕竟觉得努力的几年，有了不少论文，可以立足了，所以现在不怎么来实验室，不过这样也好，少瞎指挥。还有个理由是我对他的理解，就是喜欢或习惯于最大限度的赚便宜，为啥要来呢？反正没有人管。[/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在老板眼里，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他的砝码和别人交易。本来正常的事情非要说的多有价值似的。这样的逻辑会让人无语的，也许这就是他的目的吧，你无语了就不跟他继续辩解了，他也许就赚你便宜了。比如明明自己有意不想让同学答辩，还说什么咱们州大学系统会奖励让学生早毕业的老师，所以我没有理由不让你答辩等等，尼玛这也算理由，冠冕堂皇。明明自己去某单位做了个小实验，人家都不鸟你，非要说自己和他们有合作，这个合作学校知道了也会很开心，说明咱们做的世界一流之类鸟语。。[/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实验室有个博后，想教课，系头也同意了让博后独立教一门课，但是老板硬是不让，当然希望博后天天呆在实验室干活，或者担心人家到时候系里抢了风头。那个博后还跟我抱怨说，自己明明写了一个proposal，老板说要看下，然后自己把他名字替换了直接投给某个国家基金了。搞得博后很失落，老板辩解说这是我的idea。博后说，就好比一辆车，老板做了其中的一个小螺丝钉，然后就说整个汽车是他的。老板之前跟我的一个老学长（该学长也有工作，貌似和老板算朋友？）还说，自己做的多么多么好，别人还抢他idea写proposal，自己还宽容的说that’s fine，我有的是idea。其实吧，说这种可怜话的人往往自己最喜欢抢别人credit了。反正总之就是自己心里明镜着呢，说的一套是不是特别高尚呢，但是做的事就是这样的便宜。[/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一次我打算投论文，老板就是不给我让别人校正下英语，说实验室的谁谁最近很忙，那个本科生也很忙，就是不让我找他们帮忙改，搞得我最后还是找学校语言部门看了看。期刊编辑修改意见还是让我再改语言。实验室博后找工作，老板可能不想让他走，就说你要考虑那个工作是让你做啥呀，是不是利用你呀等等，你应该找个能教你知识的地方。您也啥也不懂好不好，还不是学生自己搞。[/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有个同学终于要熬到毕业答辩，老板各种不回邮件不接电话不来实验室，搞得学生很急，即使好不容易碰到人了也是各种推托，说什么我慢慢看看，总共2万字呢 我得花时间一个一个看，还问我现在有没有offer，如果有，就拿来给我看一下确认后可以考虑安排答辩，还说必须得看一下确认才成，您这么不信任学生呀，意思就是没有offer希望我不能答辩，同学一看这么变态的人格直接找系里，然后说了很硬的话他最后才变软了，安排答辩，结果啥修改意见都没有，直接pass！[/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4. 关于push学生[/align][align="left"]这个不用说 太多了吧，论坛关于这种例子也一大把。Push学生是个中性词，但是做过了就是变态了。我说说我经历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天天过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各种deadline，经常凌晨2点才回家睡觉，第二天9点就得到实验室干活，中间可能老板还各种夺命连环call。一起几个中国学生也经常聚一聚负能量，反正就是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的感觉，特别压抑、无奈、无助，也曾经特别后悔当初选校时脑子进的水。自己也不是二代，家里也知道我过得不容易，但是肯定也体会不到这边的苦逼之处。也没有个很好的退路的感觉。幸亏自己心里承受能力还不算差，要么那种环境真让人崩溃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老板经常装逼，本来自己的东西没什么好说的，也许内行一看就是个shit project。 比如一个项目做得很一般，故意夸大其词，把指标弄得很高，吹的天花乱坠，好像世界离开这个都不转了。而且把这个被严重夸大得项目仍给学生，让学生去实现，所以想想是什么样的工作压力吧。这也算是老板push学生的一个手段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老板经常对我做的不满，把我单独叫出去破口大骂过好几次，大概说我如果某个deadline 做不出来，collaborator就会不开心，然后这个项目我就不做了，你到时候就只能离开实验室了。但是对老板这样好几次威胁我的行为仍然耿耿于怀，心有余悸。还说什么自己的工资都是funding里出的，如果我做不出没有funding自己的工资就没有了，试问他强迫我做出东西，自己到底贡献了什么，除了拼命push学生，就是一些个不靠谱的指导么。[/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有一次，他看我的进度不满，可能比较生气，直接把我叫出外面溜达，可能不想被楼里其他学生或老师听到吧，一边走路一边说我做的慢，可能qualify也过不了，意思就是你这样下去的话我就直接把你fire了，我可以承认自己当时做的有点不符合您的高预期，请不要用极具攻击力的话威胁好不好。过2天我主动找他问题怎么回事，又说什么什么的，自己有时候很tough不是那个意思，反正就是看我做好走人的准备了，就又哄你一把，搞得你又想皮跌屁颠的回去干活。[/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当然老板不只push我自己，基本大家都push，对中国学生push稍微厉害点，经常晚上12点发邮件让你第二天10点前，有时候9点前把什么什么做完，MB的，不让人睡觉了么，能不能合乎情理些。实验室一个中国学生回国前戏称“我是离开这个地方了，你们接着被老板搞吧”。没想到他果然最后没有回来过。[/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5. 对大陆人的偏见[/align][align="left"]这个我想拿出来单独说说，自己这几年也经历了好多。也体现在生活上，以至于我现在都有点尽量避免跟一部分香港人甚至一部分台湾人打交道。之前网上的帖子新闻也不少了，自己经历的确实才是最印象深刻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刚来美国是流鼻涕，跟老板说是不适应这边感冒了，老板非要说不是感冒了，是因为美国空气好，你们国内空气污染严重，来这边适应不了花粉太多。反正说国内空气不好时一副得意的样子，果然是香港人啊，怪不得现在甚至还有港独的社团，不可思议，国内的教育一直都是港台同袍，其实人家也就是赚你便宜偷着乐呢，各种觉得自己民主自由高大上，反正就是心理各种看不上内地人的感觉。[/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自己身为港人，觉得自己好像是白人，怪不得孔和尚都说过了大部分港人不就是二鬼子么。实验室里甚至院里碰到白人老师学生各种点头弯腰哈哈笑问好的，但是同样身边的大陆人却基本理都不理，瞅你一眼。甚至跟着美国人一起嘲笑国人。记得有一次坐公交吃饭路上，老板和来参观的几个日本老师也一起去吃饭，下车的时候，那几个日本人朝我打招呼，老板看都没有看直接从我前面下车了。反正感觉就是他的敌人似的。有点教养礼貌好不。[/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有一次meeting中， 突然脑抽和我说最近美国总统选举，个个候选人在那辩论电视直播，这在你们中国是不可想象的，这边多民主啊。真不知道这人是聪明还是愚蠢，明明是为了选票嘛。一次出去开会，和几个中国学生讨论港大好还是清华北大好，说什么清华发的论文没有港大多好，而且清华是为国内的统治培养人云云。。不是什么科研的地方，同行的一个中国学生为了讨好老师还附和着说国内科研腐败等片面的话，我顿时无语真悲哀，有的事。总之对国内的事过度的渲染夸张，还说我们学校中国学生会会长有小三小四不检点之类，这些都是明明没有的事嘛，看来大家都喜欢出八卦。[/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由于实验室的中国学生甚至本科ABC经常说汉语交流，美国学生不爽听不懂跟老师说了，老板找我们中国学生一个一个谈话，以后不让实验室里说汉语，我当时说好多中国导师实验室都说呀，反正他说不过我。老板就说在实验室说chinese就好比在实验室里随地吐痰一样，咱们学校的官方语言是english不是chinese。不过也是，从那之后他和实验室的中国人一句普通话也没有说过，之前讨论问题一般都是汉语。他的那种说话语气做事一边倒向白人的做法让人不由得想起假洋鬼子这个词。哼。白人学生做的即使是shit都说 nicegood，中国学生就问都不问。每次进实验室一个个去和白人学生打招呼，中国学生除非有事，一般过来就看你在不在，从来不打招呼。[/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类似的事不只老板，之前有个香港博后来我们实验室，也是跟美国人一起说他们香港和台湾人属于new Chinese，我们这边几个大陆学生是oldChinese。不觉得sb么，能不能说好英语，很狭隘。一次那个香港博后给我改简历，看到我字体是timeand newman，就当面说不要老是用这个字体，一看就是你们大陆人，中国共产党没有给全世界留下什么好印象，最好不要显露你的身份。咱在说学术的事好不好，不要表现的神经兮兮好不好！想想也许香港的教育还真有问题，这些言语既可笑又可悲。还有碰到的一部分台湾学生以及一些上岁数的那批人，他们中一些也会说大陆各种不好，当然他们那种和香港被英国殖民的还不太一样，就不具体说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老板好多时候也很现实，一次和系里一个老师meeting，自己表现的特别拽牛逼，啊，这个这么做准行，你知道XX么，搞得那个老师估计都不知所措了，后来那个老师升职了，在下一次meeting中， 老板突然变得两手趴在椅子背面朝人家问好，大家想象那个表情，像人类的亲密战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6. 小结[/align][align="left"]说了不少自己的所见所闻，奇葩经历，希望要读博的人慎重选择老板导师。尽量避免鄙人的不幸。博士老板也是林子大了啥鸟也有，有人说美国白人老板普遍靠谱，我看也未必，我身边也有变态，不过总的来说美国老板只管学术，行为专业些，可能靠谱些。有一些华人老板喜欢push中国学生，喜欢灌水发论文，好多对外国人nice，大家也是可以想象的。身边同学的华人老板大部分还可以，一半一半吧，而且华人老师如果真nice那种可能就是超级nice，分布相对比较极端，可能觉得自己吃了不少苦才混到现在，所以对后来的中国学生也nice，但有一些就是自己吃了那么多苦，为啥你们现在的可以轻松的过，不行！没有诋毁华人导师的意思，相信你碰到的也都是为人正直、学术素养好的导师。关于怎么选导师，怎么区别导师靠谱与否，我下次有空也专门谈谈，且听下回分解，哈:D。[/align]